小黑顿时安静下来，刚才迸发的狂热消失不见，弱弱又恼火地看了老人一眼，“嗷呜”一声，似乎不太满意老人刚才莫名其妙踢的这一脚。
很快，小黑看到谷晚，立马向她脚边跑去，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裤腿，表示亲近。
谷晚低头看着死而复生的小黑，欣喜又诧异。
“怎么样？现在知道我拿刀可不是害它了吧。”老人仰着头，不满又得意地张了张嘴，里面也没剩几颗牙齿了。
谷晚略显尴尬地笑了笑，诚心诚意地道谢：“爷爷，谢谢你了。”
老人哼了一声，眼角快翘到天上，又用余光偷偷地打量谷晚的神色。
“丫头，你有阴阳眼？”
虽然听起来像是问她，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。
谷晚愣了愣，他怎么看出来的？
见谷晚不说话，老人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，眯缝起眼睛，自己继续念叨：“看来你的阴阳眼还开的不完全，连这点小鬼都看不到。”
谷晚估计他说的小鬼应该就是要勾小黑性命的那个坏东西。
“爷爷，我要回去了。”谷晚想避开这个话题，挪了挪步子。
老人瞅了她两眼，继续疯疯癫癫地笑：“丫头，要不我帮你把阴阳眼彻底给开了吧。”
谷晚身上打了个冷颤儿，立即摇头拒绝：“不要。”
之前奶奶说她阴阳眼开了，所以会看到紫色的烟雾，但后来她似乎也没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。
也许是她还没遇上。
但这个老人又说自己阴阳眼还没完全打开，她感到又紧张又不安。
她还不想彻底看到那些东西，害怕自己承受不住。
“丫头，你的阴阳眼迟早会彻底打开的，”老人盯着她的额头，眼里有深意，“不管你害不害怕，那些东西，都是躲不掉的。”
“即便你看不到，他们也会自己找上门，这是你的命数。”
老人幽幽咬着字，表情闲淡。
“倒不如现在帮你打开，至少你还能早点看到他们防一防。”
谷晚现在敢肯定，老人奇怪是奇怪，但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疯疯癫癫的。
他也许知道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东西。
比如——蛇灵图。
想到这里，谷晚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阴阳眼上。
踌躇片刻，谷晚问：“爷爷，你知道蛇灵图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老人神情倏忽一变，目光冷了冷，随即又热起来，口吻严肃了些：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“蛇灵图是真实存在的吗？”
老人额头皱起来，似乎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感到很为难，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吐出三个字：“不清楚。”
谷晚有点失望。
“也许是存在的。”老人不慌不急，又补上一句。
“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它？”谷晚看到一丝希望，语气急促起来。
一双渴盼水灵的眼睛突然迸发出激动的神采，正注视着自己，迫切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，但老人还是不给人留遐想地摇了摇头。
谷晚垂下脑袋，想起徐伯伯之前说的话。
她低喃：“是不是要找到蛇灵图真正的守护蛇才行？”
那到底是什么蛇？
老人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，感到诧异：“你怎么知道蛇灵图会有守护蛇？”
“爷爷，听你的语气，你好像知道……”谷晚反应很快，立马察觉到老人前后的不一致。
老人悻悻一笑，意识到自己嘴问的太快了。
这丫头还怪机灵的。
他捂着嘴巴掩饰性咳了两声：“听说过一点。”
谷晚不信地盯着他，总感觉他藏着什么，没有对自己完全说实话。
“你怎么知道守护蛇的事情？”老人又重复问道，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。
谷晚微微一笑，模仿着他的话回答：“也是听说的。”
老人原本想追问是听谁说的，在心里想了想，作罢。
其实知道蛇灵图的人并不多，关于守护蛇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。
“咦，这不是辛百村的疯子吗？怎么跑到我们村来了？”旁边有人走过来，看到老人后嚷嚷道。
一声嚷嚷，吸引过路其他村民走回来瞄上几眼。
“还真是辛百村的疯子！”另一个人从不远处走过来也看到老人，指着他大叫，好像发现什么稀奇事。
辛百村？疯子？
谷晚疑惑地扫了两眼走过来围观的村民。
人越来越多了。
好像大家都对这个老人很感兴趣，聚在一起议论纷纷，但并不是那种欢喜的感兴趣。
老人头疼地揉了揉脑袋，对着谷晚小声道：“丫头，我该走了，你们这儿人太吵了。”
说着，他龇牙咧嘴地瞪了一眼起哄的村民，摇摇晃晃起身准备离开。
一头白发很是显眼，眼神阴下来时有些吓人，他又总爱挂着似真似假的笑意，眼睛看向他们时总是格外痴傻一点，又透着莫名炙热。
他呵呵发笑，村民就立刻退开三尺，怕是沾染他的傻气，不想挨他太近。
“傻子！”老人笑着低骂一声。
说完，他走远了，身影越来越淡，最后在谷晚眼里成一个黑点消失了。
老人出现的突然，走的也很仓促，让谷晚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有村民走过来好心提醒她：“以后再碰上那个疯老头，你就离他远一点，不安全。”
“他天天神经叨叨的，听说小时候从山崖摔下去掉在石头上，老天爷把他的命捡回来了，但是之后他脑子就坏了，整天疯疯傻傻的，老爱说一些胡话。”村民对着谷晚指了指脑袋部位，暗示她不要随便靠近老人。
谷晚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有太听进去。
她感觉老人没疯。
回到家后，谷晚看到屋子里落了一层灰，甚至有些地方还结了蜘蛛网，像是好长时间都没住人了。
谷晚神情有些黯淡，其实算算日期，她离开这里也没有很久，但屋子里的情景给人感觉她已经离开了大半年。
她打扫了半天卫生，注意到之前被她用来杀蛇然后放在厨房外面的刀锈的很厉害，成了废铁，她直接给扔了。
刚回来不久，不过两天时间，陈芸竟然又找上门来。
这次，她脸色白得很，像是被什么吓住了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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